【谭赵】宝贝
@穆馨悦 原谅我吧，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想写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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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启平坐在会议室里，上下眼皮止不住地打架，凌远的发言仿佛变成催眠曲，让他控制不住地想打盹。他知道这不能怪凌远，自己昨天晚上一直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怕吵醒身边的人又一直不敢乱动，到凌晨才迷迷糊糊地睡着，早上起来本就精神不济，工作时又高度紧张不敢放松，现在坐在会场里，瞌睡虫就一拥而上了。
赵启平作为医生，当然清楚自己是怎么了。于是散了会，趁着有时间，他直接去找了秦少白。
谁知好巧不巧，刚拿了化验单出来，迎面就看见谭宗明正坐在外面走廊上，两个人在这里相见，彼此都是一愣。
“你怎么在这？”赵启平自诩反应速度一流，抢先开口占得先机。
“我陪安迪来的，她今天在我办公室晕倒了，不知怎么就从急诊转到这边来检查了，是她助理送她来的，我也是刚刚才过来。”谭宗明被他一问，条件反射地开口把前因后果都叙述一遍，随后才后知后觉地反问：“你怎么在这？”
“我是大夫，在医院里溜达不是很正常？”
“可你是骨科大夫啊？”
“你以为各科大夫就只能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上溜达啊？医院那么大，我想去看看。”赵启平自己都佩服自己胡说八道的能力了，“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一会正好接你一起下班……”谭宗明依旧茫然。
“不用不用！你先回家，我晚上还有事，听话啊！”赵启平赶在露馅之前没骨气地遁了。
谭宗明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又转过头来盯着面前的办公室，猛地起身上前，敲敲门得到允许就推门进去了。
“秦大夫……”秦少白正趴在桌子上写病历，抬头看见来人，面露惊喜：“谭总？赵医生刚走你就来了，你们两口子可真是心有灵犀啊！你进来时没看见他吗？”
“秦大夫，启平他是不是……”谭宗明心中忐忑，不知道怎么问才好。
“赵医生还没告诉你？这事得由他亲口说才行啊。回家等着吧，他肯定筹划着给你一个大惊喜呢。”
赵启平敲门进了院长办公室，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师兄，咱们晚上一起去喝一杯吧？”
“你现在还敢喝酒？”凌远从文件中抬头瞟了他一眼，不赞同地说到。
“啊？”
“你到秦少白那干嘛去了？妇产科一没有你的病人二没有你的朋友，那还有哪种可能？”凌远头也不抬，一边奋笔疾书一边说，“你别告诉我，你下午开会的时候不住地点头是因为你觉得我讲得有道理啊。和我们家熏然那时候一摸一样，当时我可没少被埋怨。”
“啊……”赵启平靠在沙发靠背上，捂着脸仰天长啸，“凌院长！这医院里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吗？”
“有！我不知道你刚才怎么不直接告诉你们家老谭，还故意瞒着他。难道你是想憋着给他发大招？”凌远放下笔，直起身子看着赵启平，“虽然我觉得他现在已经知道了。”
“我也不知道……”赵启平把手从脸上放下，声音有些消沉，“这几天我一直在胡思乱想，晚上躺在床上却睡不着，老谭就在我身边，可我却不敢跟他说……”
“你这是人生新阶段开始的不适应和激素水平改变的不稳定联合造成的，别担心，把你的心事都告诉老谭，让他帮你分担。”凌远以过来人分享经验。
“今天他是陪安迪来的，我突然有些害怕……”
“赵启平，你们现在是合法伴侣，你怂什么？你还是不是男人？别因为针尖大的一点小事就捕风捉影钻牛角尖。我可告诉你，小作怡情，大作伤心，注意度的控制啊。”
得了凌远开导的赵启平并没有觉得好受多少，下了班，他没有乖乖回家，而是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溜达。他想去撸串喝啤酒，可是站在摊子旁看了一会儿还是作罢了，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任性也得有个限度。他找了一家粥铺坐下，但是看着菜单里的佳肴总觉得不如家里做的安心，最后还是离开铺子，认命地打车回家。
谭宗明今天接到凌远的微信，提醒他赵启平现在情绪不稳，要顺毛捋。于是他听话地没有去接赵启平，乖乖在家准备好了饭食，等着他回家。
赵启平回到家时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他逛了一整条小吃街，却只能看不能吃，不饿才怪呢。开门进屋，就看见谭宗明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见他进屋扭头看了他一眼算是打了招呼：“回来了。吃饭了吗？”
“没有！我快饿死了！”赵启平看到谭宗明对自己晚归无动于衷的样子，心里顿时觉得委曲，口气也横了起来。
“马上给你做饭。”其实谭宗明在家里等得抓心挠肝地着急，心里埋怨赵启平的不管不顾，看见他回来打定主意要故意晾他一下，可看见他满脸疲惫，又饿又累的样子，那些虚张声势就全都烟消云散了，只觉得心疼。毕竟是特殊时期，自己怎么就不能顺着他些。
刚出锅的小馄饨热气腾腾地冒着蒸汽，赵启平一口一个吃得开心。填饱了肚子，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怎么样，好吃吗？”谭宗明其实早就包好了小馄饨，码进保鲜盒搁在冰箱里存着，随时给赵启平准备宵夜。
“嗯！好吃！”赵启平额头渗出汗来，脸颊被热气蒸出两团红晕。
谭宗明小心地开口：“安迪怀孕了。”赵启平听到这话顿了顿，放缓了嘴里的咀嚼速度。“她和小包总的婚事估计要提上日程了。”
“小包总？”赵启平心中莫名其妙的石头放下，暗暗埋怨自己的胡思乱想，“那个卖包子的？”
“他只是姓包，不是卖包子的。”谭宗明哈哈大笑，伸手摸了摸赵启平的脸，“好歹也是我的合作伙伴，你这也太不上心了。”
“那他和安迪？”
“是，他和安迪是情侣，而且擦枪走火，以后可有他受的了。”
“老谭，我……”谭宗明心里的气球充起了气，越胀越大，仿佛要带着他飞到半空。“我吃饱了。我累了，先休息了。”赵启平话锋一转，谭宗明的气球慢慢泄了气，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哦……好……洗完澡头发要吹干才能睡觉哈。”
赵启平摆摆手表示知道了，头也不回地向卧室走去，留下谭宗明站在原地一筹莫展。
谭宗明回到卧室的时候，赵启平裹着被子已经睡着了。谭宗明伸手摸摸他的头发，嗯，干的，还算是有点进步。
赵启平又一次在黑暗中清醒。看看床头的表，三点三十三分，还真是个好时间，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怎么了？”身边突然响起的含糊男声吓了赵启平一跳。
谭宗明担心着爱人，也没睡踏实，身边人一动他就跟着醒了，迷迷糊糊问了一声，下意识地就去抓对方的手，摸着他指尖温热放下心来，这才慢慢清醒过来。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谭宗明侧过身又问了一句。
“不知道，我就是睡不着，心里很乱。”赵启平平躺着，不去看谭宗明的脸。
“来，过来。”谭宗明把人搂进怀里，“这个专属的怀抱给你用。”
赵启平顺从地靠进谭宗明的怀里，听着他胸腔中沉稳的心跳，缓慢调整呼吸，觉得安心了不少。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谭宗明低声哼着歌，手轻轻拍着赵启平的背。声音通过胸腔的共鸣传进赵启平的耳朵里，带着低沉的嗡嗡声。
“你在干嘛？把我当小孩儿啊。”赵启平笑着说。
谭宗明停住了歌声，紧了紧搂住他的胳膊，在他头顶温柔一吻，手上请拍动作不停：“你就是我的宝贝，我唱摇篮曲哄你睡觉。”
“谭宗明。”赵启平躲在他怀里笑过之后说，“你会是一个好爸爸。”
“那当然，我早就准备好了。”
“可是我不是。”赵启平沮丧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谭宗明心中一紧，心跳都跟着乱了几分，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笑着宽慰他：“谁还能一上来就什么都会啊。这事又不能彩排，也没有标准，你怎么知道自己就做不好？再说，不是还有我嘛。”他看着赵启平的眼睛：“你相信我吗？”
“嗯！”赵启平点点头，直视着谭宗明的眼睛，“我相信你。”
“那就别担心，一切有我，所有问题我都会和你一起承担。”
第二天在办公室，谭宗明坐立不安。昨天晚上他表决心做保证后，赵启平什么都没说，不过很快就睡着了。谭宗明抱着他睡了一夜，早晨起来胳膊都要废了，过了好久才回过血来。赵启平的一句“不知道该怎么办”让他心里突突打鼓，生怕他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事来，又不敢直接去问怕刺激到他，发了无数短信也不见回应，只能给凌远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照顾赵启平。
下午秘书进来汇报，工厂报告，这一批次的香料原材料抽检不合格。
“明氏怎么处理的？”谭宗明一听来了兴致，他需要发泄精力。
“明总亲自去工厂查看，并更换了原料，质检程序还在进行，但根据现在的数据，已经没问题了。”
“哼！他明楼动作倒快！”看到自己这边还没来得及反应，那边就已经把事情妥善处理好，谭宗明又感到深深的无力感。“给明总打电话，我要和他通话。”
“明总，今天的事我听说了，你动作可够快的，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今天晚上我做东，咱们哥俩聚一聚？”
电话那端的人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哪能让谭总破费，要请也是我请你。”
订好了晚上的饭局，谭宗明看看手机，电话、短信、微信全都静悄悄，他今天晚上是真想好好喝一杯了。
到了饭店，刚好碰见明楼也下车，两个人一路寒暄同行。谭宗明觉得今天的明楼有点不一样，仔细想了半天才想到，直接就问了出来：“明总，怎么没见到明助理？”圈内人都知道，明楼的助理明诚是他的爱人，平时二人形影不离。
“噢，今天是小女生日，他先回家陪孩子去了。”明楼说起爱人和女儿，眼神也跟着温柔起来。
谭宗明在周岁宴上见过明楼的女儿，粉妆玉琢，别提有多可爱了，要不是碍着他们是竞争对手，他真想抱在怀里使劲亲一口。后来和赵启平结了婚，和明氏也有了合作，再看到明楼手机里孩子的照片，那更是百爪挠心地喜欢。
“那真是对不住明总了，等回去，我一定给侄女包个大红包。”谭宗明这句话确实是肺腑之言。
“谭总客气了，小孩子哪有这么多讲究。”明楼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说到孩子，谭宗明又担心起自己孩子的爹，进了包间，也不避明楼，直接拨了电话给赵启平。
赵启平晚上难得睡了个好觉，早上起来精神奕奕，心情也好了起来。进手术室前碰到凌远，凌远看到他的架势好心提醒：“悠着点，别逞强。”赵启平还真就听了话上了心，快结束时甚至找了椅子坐下，惊得手术室里其他人齐齐向他注目。“看我干什么？手术还没结束呢！”低低一声训诫，虽不严厉，却很严肃，把室内众人拉回正轨。
一天的工作顺利完成，换了衣服回到办公室，还是累得坐在椅子上就不想再动。午饭吃得潦草，也是无奈之举，现在又饿得没着没落，一阵一阵地反胃。从抽屉里拿出饼干安抚烦躁的胃，又想起谭宗明包的小馄饨，饼干和着热水下肚，胃里却喧闹得更厉害，它看见了脑子里的小馄饨，对收到的饼干表示抗议。
拿出手机，里面十来个短信嘘寒问暖，可赵启平就是不想打电话给谭宗明。他知道昨天在医院里见了面，这事老谭肯定已经知道了，昨夜他的宵夜和怀抱，就是眼巴巴地等着自己宣布答案，可他偏不说，就是让他着急又不敢急，上火又不敢火。想到未来几个月自己将受的折腾，赵启平觉得要狠狠地折磨谭宗明也是理所应当，世上的事哪有那么容易的。不经历风雨就想见彩虹？做梦！
正在心里埋怨着那人，那人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赵启平懒洋洋地接起，有气无力地应答：“喂……”
“启平啊，你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没精神？中午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
“随便吃了点，现在有点饿了，正吃饼干呢。”
“那怎么能行！你胡闹也得有个限度！我让司机去接你，你过来和我一块吃饭！”
“我不去，你在外面是应酬，我去多尴尬。我回家煮面吃就行。”
“不行！你得注意营养，荤素搭配。这边没别人，只有明氏的明总，咱们过年时和他们夫夫俩一起吃过饭，你不是也认识吗。这家店味道很不错，你肯定喜欢。”
“哦，就是安安的爸爸呀！”赵启平一听说是明楼就有了精神，上次和明家夫夫一起吃饭时看到了他们女儿的照片，简直是爱不释手，连带着也想和安安的爸爸们亲近。“既然都认识，那我就去吧，正好我也饿了。”
放下电话，谭宗明对明楼一笑，全无半分羞赧：“让明总见笑了。”
“哪里哪里。”明楼微微一笑，“恭喜谭总了。”
谭宗明愣了一愣，旋即反应过来，难得地不好意思起来：“明总果然是细致入微，谭某佩服。”
不一会司机就把赵启平接来了，谭宗明把他迎进包间，明楼站起身和他握手打招呼。
“不好意思，耽误你们谈正事了。”赵启平看桌上菜已上齐，菜肴清淡精致，又觉得自己来的唐突。
“没有没有，我们这顿饭只为联络感情，并非公事。”明楼出声解释，打消对方顾虑。
三人在桌边就坐，赵启平开口询问：“你们喝什么？没喝酒吗？”
“我今天有点头疼，不想喝酒，喝的果汁，你也喝果汁吧。”谭宗明说着就伸手去拿杯子，却被赵启平按住：“我不喝，你别忙了。你头疼得厉害吗？是不是感冒了？”
谭宗明心说：“我哪敢感冒啊！我要是感冒了可不敢和你靠这么近，传染了你问题可就严重了。”但是嘴上还要把这事圆过去：“我没事，就是看了一天文件，累的。”再岔开话题：“你不是饿了吗？先吃饭。你可不能饿着。”
明楼看谭宗明的表现，对他的遭遇大致猜出几分，又见他们夫夫互相关心，恩爱非常，识趣地默默吃饭没有说话，笑而不语。
这一顿饭真的只剩了吃饭，聊聊家常，展望合作前景，气氛融洽，宾主尽欢。从来都是闪瞎别人眼的明楼因为爱人不在身边而被别人闪瞎了眼，越发思念家中妻小。
吃完饭，三人一身清爽地走出酒店，二人与明楼在酒店门前道别，各自上车回家。
谭宗明因为今天没喝酒，便让司机先走，自己开车。上了车，赵启平系好安全带，惬意地靠在座椅上，胃里舒服了，就越发地想睡觉。他歪头看着身旁的谭宗明，担心地问：“头还疼吗？要不要我来开车？”
“祖宗！你可饶了我吧！”谭宗明这样想着，就伸手抓住赵启平的手握了握，说：“没事，看见你，我就什么都好了。”他发动车子，开出车位，“你累了一天了，休息一会。”
谭宗明车开得稳，赵启平迷迷糊糊睡了一路，直到车子停在自家门前才猛然醒转：“到了？”
“到了。”谭宗明熄了火，解开安全带，“你缓一缓我们再下车，猛地起来会头晕。”
“谭宗明……”赵启平喊了他一声。谭宗明停下手中的动作，静静地坐着，心中的气球又开始吹气。赵启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递到他手上。
车里很暗，纸上字很小，项目不多，汉英夹杂，名称专业，后面的各种对比数值更是复杂得让他不耐烦看，可是他就是知道那是什么，他就是知道。
谭宗明紧紧捏着这张纸，他心中的气球终于吹炸了。他勾住赵启平的脖子，想把人拉过来亲吻，却不料赵启平大喊：“安全带！安全带！”他低头一看，安全带扣没有打开，安全带还缚在他的宝贝身上。他赶紧把赵启平推回原位，解开安全带，侧过身去，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你没事吧？”
“没事。”赵启平也被吓了一跳，手掌小心地护住肚子。
谭宗明俯过身来，在赵启平的脸上疯狂地亲吻，嘴唇碰到哪就亲哪，边亲边说：“谢谢，谢谢你，启平……”
“好了，好了，你小心点。”赵启平推开谭宗明，笑着看他，“就这么高兴？你不是已经知道了？”
“那不一样。”谭宗明又捧起了那张检验报告单，“你亲口告诉我和我自己猜到，意义不一样。”
“可以回家了吧？”赵启平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谭宗明这才回过神来：“回家，回家。”
“先说好啊，你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不能干涉我的工作，别有事没事老去医院看我。”
“这些先不说，以后看情况再说。你就是不上班我也养得起你们俩。”
“凭什么呀！我又不是得了绝症！李熏然那时候还出外勤呢！”
“呸呸呸！童言无忌！你怎么不说凌远每天提心吊胆吓得肝儿颤啊！”
“谭宗明，你吼我？”
“没有没有，祖宗，你听错了。我哪敢啊！我检讨，我反省，我一定注意语气运用。”
“下次注意啊。我现在脾气可不是太好。”
“没问题！在这个家里，我就是你忠实的仆人！”
“我明天想吃馄饨。”
“早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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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凌李
凌远：“凌小宝，你可以从门框上下来了，爬这么高真能耐啊，再吊下去，小心变成长臂猿。”凌远把孩子从门框上抱下来，“李大宝，你也下来吧，你的胳膊已经够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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