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可攻退可受

【楼诚】仲夏即事

 @穆馨悦 

对不起,我又OOC了。这个大哥略傻啊。

其实我就是想让明楼看阿诚光着膀子在室外水龙头下刷牙……

---------------

窗棂子外透进晨光,廊下的燕子开始叽叽喳喳地啄食,胡同里响起清脆的自行车铃铛声,不知是谁家早起上课的孩子在淘气,对面屋门“吱扭”一声打开,又“哐”地关上。明楼翻了个身睁开眼,坐起身来扒了扒头发,听到外面院子里响起熟悉的脚步声,抬脚下地,趿拉着拖鞋走到窗子边,偷偷朝外看了一眼,这才推开门走了出去。

明家大姐明镜回上海旧宅了,小弟明台休假陪着曼丽回娘家了,家里就剩下明楼和明诚。明诚光着膀子,脖子上搭条毛巾,正蹲在水池子边上刷牙,听见明楼出来,头都不抬,手上节奏纹丝不乱。

“阿诚,起这么早啊。”明楼伸着懒腰,状似无意地和明诚打招呼。明诚没理他的茬,只是脚下挪动,微侧了身子,用大半个背对着他。

明楼也不尴尬,活动着身体慢慢蹭近些:“今天天气不错,又是个艳阳天,估计还得热。”明诚站起来,拿起水池子上的牙缸,含一口水到嘴里,“呵啦啦”地漱口,吐水的时候还顺便“呸”了一声。

明楼已经走到了水池子边上,在水龙头后面正对着明诚站着,见明诚要搁牙缸子,顺手就接了过来,给放到身前的砖台子上:“昨天晚上睡那屋热坏了吧?这天气没空调真是受不了,要不我今天找人把空调修了?”

明诚只当没听到,弯下腰,就着水龙头里流出的凉水洗了两把脸。这是个一进的小院子,刚搬进来的时候,他和明楼还没在一起。大姐自然是住正房,明楼和明台分住东西两厢,明诚本打算和明台一起住西厢房,可明楼不同意,说工作上离不开明诚,住得近些有事好商量,把原本打算给他当书房的那间改成了明诚的卧室。两人在一起之后,不过是两间屋子里的东西挪了挪,卧室变成了书房。明镜当时还开玩笑说明楼是早有预谋,连大动都省了。后来书房的空调坏了,因为基本不用,也就一直拖着没修。

明诚打湿了毛巾准备擦身。虽说他不怕热,可这样的天气下,只靠一台风扇过一夜,一觉醒来,还是闷出了一身粘腻的薄汗。

“哎哎哎,别用凉水!”明诚手里的毛巾被人抓住,他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的人。“你这身上热,用凉水再激着。自己的身体总是不注意。你打小就爱着凉好生病,我一宿一宿地照顾你,比谁都清楚,你别觉得现在身子骨壮实了,就不当回事儿。你要是热,一会儿就去洗个澡,要不我给你放水?”

“你昨天和汪曼春干嘛去了?”明诚把毛巾一扔,打断明楼的絮叨,叉着腰问。

明楼手里抓着的毛巾失了支点,递也不是,收也不是,呐呐地开口:“我们真的是偶然碰见的,昨天都和你解释了,就在饭店门口遇见的,两桌合了一桌,我们这两边还好几口子人呢!”

“谁问你这些了?说重点!吃完饭干嘛去了?”昨天晚上一吃完饭,梁仲春就给明诚打电话通风报信,说明楼和汪曼春一起上了出租车,添油加醋地把场面描述得那叫一个缠绵悱恻欲拒还迎,完全没有身为下属的自觉。

“梁仲春你个王八蛋!看我回来不NENG死你!”明楼咬着后槽牙在心里暗暗咒着梁仲春,说出来的话也就带了那么几分咬牙切齿:“我就是顺路给她送回家了,她一个姑娘家,又喝了那么多酒,这么晚自己回家多不安全,我们好歹是校友,遇到了能不管吗?你又不是不知道,电视上整天报道那些社会新闻,见色起意、杀人越货的,多吓人。”

“你还真会上纲上线,这胡说八道的本事可是一点没落下。”明诚吊起一边嘴角,斜着眼不怀好意地看着明楼,“就汪曼春那身手和气势,两三个人都近不了身。那你那衬衫上的Armani400口红印肯定也是不知道怎么就蹭上去的了?”

说起这事明楼就一肚子委屈。本来他当着梁仲春这个眼线的面送汪曼春回家就已经心中忐忑了,但想着她一个单身女子大晚上独自回家不安全,还喝得醉醺醺的,又是自己的小师妹,要真出什么事自己难辞其咎,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上了车。扶着她进小区的时候,汪曼春说要吐,他就把她往路边拖,结果她一个踉跄没站住,直接就扑到他怀里。现在这化妆品就是厉害,吃了好几个小时的饭,一点不脱妆,好嘛,那烈焰红唇一点儿没浪费,全擦他衬衫上头了。等把她扶起来,她又不想吐了,他这才又拖又拽地把她送回家。

想到这,明楼赶紧申辩以示清白:“阿诚,这事真不怨我。汪曼春她要摔倒,我在旁边总得伸手扶一把吧,也不能看着她摔地下是不是?谁知道就这么寸,她一下趴我身上了,就蹭了个口红印子。那衬衫得给我好好洗洗,她之前又是吃饭又是喝酒,摔倒之前还说要吐来着,脏死了。”

明诚听了明楼的话,忍不住冷笑出声,可想想又觉得无可奈何,只能继续冲明楼撒气:“你知道她一个单身姑娘还灌她那么多酒?明楼你安的什么心!你是觉得大姐现在不在家,没人能管得了你了是吧!”

“我没灌她!都是她自己喝的!”说了这么半天,明楼一直心中发虚,只有这句指责是无中生有,明楼赶紧底气十足地大声撇清,说完还不忘补充两句,“最近股市波动,估计她们投行也是压力大,不然哪能那么容易醉。她的酒量以前我也知道,要是心情好肯定不能够这样。”

明诚几乎要被他气笑了,绷了绷脸,说话的语气也软了下来:“你这个缺心眼儿的东西!”说完拿起牙缸放回浴室,转身进了东厢房的卧室,从衣橱里找出T恤套在身上,下身穿了条短裤,蹬上双布鞋就往外走。

“你上哪儿去啊?”一直跟在他屁股后头转悠的明楼看他要出门,这才慌了神地开口问。

“吃早点去!难不成我还喝酒去啊?”明诚嘴里没好气,脸上却偷偷带了笑。

“我和你一起去!”明楼想把手里的毛巾随便一扔,又记起明诚最烦人家东西随手乱搁,赶快跑到浴室挂好,三步两步地跟着出了门。


路过胡同里的油条摊子,明楼明诚和摊主人打招呼:“王大哥,出摊儿了!”

王天风也住在这胡同里,用自家门脸儿开了个早餐铺子,卖豆浆油条,生意不错。他和明家姐弟几个都熟悉,看见明楼和明诚过来,举起他那双竹筷子冲他们喊:“嘛去啊!吃了吗?”

明诚也冲他挥手:“就去了。您忙着!”

明楼拽拽明诚的衣摆,小声问:“咱不吃油条吗?那吃什么啊?”

明诚回头瞟他一眼:“我喝豆汁儿去!”

“阿诚!咱能换点儿别的吃吗?我不想一大早就喝那玩意儿。”明楼不乐意了。

明诚也不看他,自顾自往前走:“你爱去不去。”

到了胡同口的豆汁儿店,明诚熟门熟路地进去打招呼:“郭大哥,老规矩!”明楼皱着眉头,不情不愿地跟着进去。虽然是周末,时间还早,但店里头已经开始熙熙攘攘了,大部分都是些大爷大妈们,坐在店里喝豆汁儿,一脸的享受。明楼明诚这样高大的两个年轻人一进来,立刻引来了其他人的注目。

明诚无所谓,站在窗口前和店主人寒暄,明楼被近旁的大妈看得有些心神不宁,忙拍拍明诚的背,向他求援。

郭骑云看看明楼,又看看明诚,好奇地问:“这位看着眼生,是你朋友?”

“我大哥。”明诚随口说到,“他喝不惯豆汁儿,给他来碗杂碎汤,两个肉沫烧饼。”


虽说还闹着别扭,明面儿上还没和好,但明诚还是把明楼安顿在桌边坐下,把饭食都布置好。明家制香发家,嗅觉灵敏,明楼看着对面明诚碗里泛着灰绿色的豆汁儿,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酸味,觉得面前的饭食实在是难以下咽。

明诚了解自己的大哥,这人处处精明,唯有感情一事上是个死心眼儿。明楼上学时不乏女生喜欢,可他自己总是毫无察觉,后来留校任教,专注做研究,学究之气就更加严重。大学里的女生们热情奔放,很有些浪漫的想法,看着这样年轻英俊的师长,都向往着能有一段刻骨铭心的师生恋。所以,送吃的也有,送喝的也有,夹在作业里递上来的散发着香气的浪漫情书也不少,更不用说那些课堂上崇拜的目光和暗送的秋波。明诚曾酸溜溜地想,要是这些能套现,明楼应该是百万富翁了。可是明楼却仿佛毫无察觉,在严肃表示不收实物后,再有吃喝都直接分给班上的同学们。情书怎么递上来的怎么送回去,若不是作业改过,大家会以为明先生根本没翻过这些本子。那些潋滟秋波更是徒劳无功,明诚知道,明楼工作时会给自己建立结界,任何与正在讨论的问题无关的东西都不可能进来,别说是秋波了,就是导弹都得被拦在外面。明教授软硬不吃,师德高尚的说法也在校园里传开了,这些疯狂的攻势也渐渐消失了。

明诚毕业后做了他的助教,本来助教并不需要明诚这么高的水平,但明诚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因为可以和大哥朝夕相处非常开心。可是好景不长,当初对明楼的攻势都转移到了明诚身上,一个更年轻英俊的助教比一个不解风情的教授更易于调戏。明诚每天收情书收到手软,一翻开作业本就打喷嚏。他采用明楼的方式应对,可原来立竿见影的办法在他这里却失了效,信笺每天有增无减,语言也越来越直白,女孩们会请全班同学吃零食,然后“顺便”给他一份,让他这个需要经常和学生交流的助教无法拒绝。

随着班级气氛逐渐升温,也有外系的女孩子们加入进来,明教授的脸是越来越臭,阴得就像暴雨将至的天空,沉闷压抑的仿佛能捏出水来。在一次目睹了课间的零食大会后,明教授发飙了,同学们感受到明教授喷薄的怒气,抖得像寒风中的小鹌鹑。

明诚内心忐忑又内疚,他觉得自己很没用,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了,给大哥带来了困扰,也影响了大哥的工作和声誉。看着明楼房间亮灯的时间越来越长,他的心里又酸又痛,他做了一个破釜沉舟的决定,希望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现在的问题,所以当明镜再次提出给他介绍女朋友时,明诚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见面的场景简直尴尬得要死。明楼非要跟着,帮明诚把关,双方见面后却变身为挑剔的婆婆,气得人家姑娘拂袖而去。还没等明诚质问他,明楼就自己点了酒菜,一个人喝起了闷酒。明诚摸不清他的意思,也不敢自己离开,只能一直在旁边陪着。结果这陪着别人来相亲的人却变成了被陪的一个。

两人酒量都不错,也都是自控力强的人,喝了点酒虽有些兴奋,但也不能算醉。在起居室里互道了晚安,两个人应该各自回房,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可明楼却拉住明诚的手,把人一把拽进怀里,跟着就是灼热的吻。明诚只觉得心中掀起巨浪,铺天盖地砸向他,理智、忍耐全都被拍得粉碎。他忘情地跟随着明楼的节奏,给他以回应,多年的默契让他们配合无间,你进我退,你攻我挡,明诚觉得自己就站在浪尖上,海面波涛汹涌起伏不定,但远处的海平面上却升起了月亮。

一吻终了,两个人头抵着头,轻轻喘息。

“你愿意吗?和我在一起。”

“我愿意。”

多年夙愿一朝达成,明诚心中被幸福填满,明楼亦如此。

当初两人借着酒劲儿互表心意后,明诚才知道,原来大哥已经暗搓搓地喜欢他那么久了,不禁埋怨他的不露声色,害自己辗转纠结,害他们白白蹉跎了那么多好时光。


明诚知道明楼没有说谎,梁仲春那种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性格,他的话得打对折听。明诚也了解明楼,以他那种缜密的个性,干坏事能让人抓住把柄才怪呢。但他还是想借题发挥一番,不能让明楼太嚣张,所以故意选了他吃不惯的豆汁儿,小惩大戒。可是看着明楼做小伏低,皱着眉头食不下咽的样子,他又觉得心疼了。

“吃不下就别吃了。”明诚夺下明楼手里的汤匙,“咱们打包,带回去吃。”

明楼想到明诚要把豆汁儿带回家,屋里就会充满那股味道,而且他又不舍得让明诚自己在院子里吃,两相权衡,觉得自己还能坚持。

“没事儿,哪就有这么娇贵了。”明楼夺回汤匙,大口喝汤,发现入口后并没有想像得那么煎熬,自己味蕾的感受盖过了鼻子的刺激,那味道也没有那么明显了。害怕豆汁儿味再次夺取制胜高地,明楼狼吞虎咽地大吃起来,愉快地发现他现在主要品尝口中的滋味,对气味已经没那么敏感了。

两个人在嘈杂的小吃店里相对而坐,静静吃饭,不一会白瓷碗就见了底。明诚抬头看着明楼,终于忍不住笑出来,明楼吃得满头大汗,嘴角还沾着烧饼渣。明诚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掉他额上的汗,拂去他嘴角的残渣,窘迫的明楼又恢复成了处变不惊的明教授。

“啧啧啧啧……”身旁响起砸嘴的声音,明楼扭头一看,正是从一进门就一直盯着他的大妈。大妈慢悠悠地喝着豆汁儿,挟两根咸菜放在嘴里嚼,撇撇嘴说:“恩爱着嘞……”


一直到走出店门,明楼的脸上还泛着红晕,明诚搂住他的肩,“盒盒盒盒”笑得开心。明楼一把揽住他的腰,凑到他的面前,直视着那双因为大笑而蕴出水雾的眼睛,假装生气地问:“满意了?”

明诚的手圈过他的脖子,捏着他另一边的腮肉,凑上前去想要吻他。明楼赶紧用手挡开:“别过来!一嘴的酸味。”

明诚才不管,揪着他的耳朵,就用自己的唇去寻找他的嘴,明楼头一偏,失了准头,那吻只落在了嘴角。明诚生气了,狠拽了一下手里的那只耳朵,松开明楼自己大步往前走。明楼揉了揉被揪红的耳垂,快步跟上:“一起走嘛。”

路过油条摊子,生意已经兴隆起来,王天风正忙得不可开交,看见他们过来又举起筷子示意,却被买油条的顾客催促着打断,两个人也不耽搁他,打了个招呼就继续往前走。

“好了……”明楼的手揽上明诚的肩,还不忘屈起手臂揉了揉他的头顶,“我早上起来还没刷牙呢,刷完牙再让你亲。你想怎么来都行。”

明诚看着明楼一脸色迷迷的笑容,也抬起胳膊搭上了他的肩,手臂用力把人拉近:“真的?我想怎么来都行?你可别后悔!”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明楼纨绔地眨眨眼。

走到家门口,却见大门虚掩,明楼抢先一步走到明诚身前,伸手轻轻推开门,然后难以置信地大叫:“你怎么回来了!”

明台正在院子里的水龙头下洗脸,听见声音抬起头来,发梢上凝着水滴,脸上还留着热气熏出的红晕,开心地大叫:“大哥!阿诚哥!你们去哪儿了?我回来也没看见你们!”

明诚跟着明楼走进院子,顺手把大门大开:“怎么就你自己?曼丽呢?”

“曼丽打算多住几天,我就先回来了。”明台擦着脸,从水池后面立起身子,一步一晃地往前走,“曼丽她妈给带了些特产,都在我屋搁着呢,阿诚哥你看着收拾吧。这大早晨的,打车就这么费劲,太阳才出来多大会儿啊,就热成这样。”明台用毛巾擦干脖子上的水珠,T恤的领口处洇出了一片水痕。

“你敢使唤你阿诚哥?没大没小的东西!”明楼一进门看见家里多出个第三者,自己的周末计划第一项就进行不下去了,憋着一肚子邪火没处撒,“你带回来的东西自己收拾!你阿诚哥是你的保姆吗?还得伺候你一辈子?都结了婚的人了,一点也不知道担当!你还能一辈子不长大啊!”

“行了,行了。”明诚知道明楼心里正窝火,暗暗笑他小题大做,赶紧出来打圆场,“他知道什么呀!他是洗过衣服还是做过饭?你原来不也是什么都不让他干?现在埋怨他有什么用?他刚回来,你就不能让他好好歇会儿。”

明台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不知道这奇怪的气氛因何而起。大哥一进门就对自己劈头盖脸一顿骂,然后阿诚哥又对大哥一通埋怨,自己这个当事人夹在中间怎么反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

明楼遭明诚一通抢白,心情不爽,也不再接话,扭头进了屋,把门狠狠关上,声音震得山响。明诚也想往屋里走,又突然停下,回头跟明台嘱咐:“你快回屋歇着去吧!东西过会儿我来收拾。”说完也跟着进了屋。明台挠挠头,小心翼翼地回了西厢,还不忘轻轻关上门。

明诚进屋时,看见明楼正坐在卧室的大床上,自己一个人生闷气。明诚走上去呼噜一把他的头发,推了推他的脑袋,好笑地说:“这是怎么回事啊?还真生气了?你对你弟弟撒什么泼。人家明台刚回来,又没惹着你。”

“他回来就惹着我了!”

“你能不能有点儿大哥的样!”明诚绕了个圈,坐在明楼旁边,看着一动不动的明楼,轻声逗他:“就这么火急火燎的?才分床一天就耐不住了?明教授宝刀未老啊!”

“连你也跟着气我!”明楼猛地抬手,拍了明诚的后脑勺一巴掌,“这小子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一点儿也不顾人。还有你!昨天晚上好说歹说都说不通,还分房!梁仲春的话比我还可信?你干脆跟他过去吧!”

“真的?我跟他过去了?”明诚看着明楼脸上一瞬闪过的后悔惊慌,笑眯眯地搂上他的脖子,好脾气地耍赖:“梁仲春有老婆孩子,我跟他过得着吗!我哪都不去,就非要和你过!”

明楼赶紧拦腰搂住身边的人:“你敢跑试试,打断你的腿!”说完就把人推倒在床上,俯身就要吻。

“哎!”明诚抵住他的胸口,“你不嫌我刚喝过豆汁儿了?”

明楼现在哪还顾得了这些,衔着他的舌头含糊不清地说:“我也没刷牙……咱俩……半斤八两……”


明台觉得大哥说得有道理,他是家中老幺,一直在兄姐的宠爱中长大。特别是大姐明镜,对自己简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凡事有求必应,自己行事中就难免有些少爷做派。现在自己结婚了,身上负担了对另一个人的责任,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想到此处,明台眼前浮现出曼丽的倩影,这个精灵般的女孩是自己未来日子里要保护的人,自己要为她而努力,改变自我,从现在开始。

明台把从曼丽家带回的礼物分门别类地收拾好,盐水鸭、桂花鸭,吃的东西一律放进厨房,云锦是岳母特别交待要送给大姐的,折扇东西小又精致,送同事朋友最合适,茶送给大哥,再分点儿给明堂哥。明台最后从行李箱夹层里小心掏出一个小锦盒,里面装着块小石头,那是曼丽送给自己的雨花石,岳母告诉他,这块是曼丽最喜欢的,已经珍藏了许久。明台仔细端详这小小的石头,石头上有琥珀色的花纹,绵延起伏,像是一幅画,方寸之间自有丘壑,就如同曼丽,瘦小的身体藏着巨大能量,令他着迷。

明台把石头放进盒子里装好,收进自己的小金库里,回头看看已经收拾得井井有条的行李,长出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对面已经好久没动静了。

明台来到东厢外,拍着门喊:“阿诚哥,你在吗?东西我都收拾好了,你不用操心了。”

大门猛地被拉开,明楼衣衫不整地站在门内,脖子上一颗草莓红得发紫,即使黑着脸也没法完全掩盖他脸上的红晕。

明台作为一个已婚人士,见此情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站在门口心虚气短,结结巴巴:“大、大哥……那、那个、东西……我都、收、收好了……我、我、我想……出门一趟。”

“嗯。”明楼低低答应了一声,关上了门。

明台手抚胸口,感觉气都喘不匀了。他这才明白刚才大哥那通无名之火的根源所在,心里发着牢骚:“是嫌我在家碍事呐,可也没见碍着你们什么事了,不还是该干嘛干嘛了。”

不过这些牢骚只能烂在心里,绝不能漏出一星半点,从眉梢眼角也不行。明台一面暗暗告诫自己刚才什么都没看见,一面走回房内,把要送出的礼物拿好。既然家里不能呆,只好趁着周末出门去送礼了。


评论(28)

热度(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