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衍生】【蔺靖】清风共凉
现代是AU，不要在意时间线……
在我手机里躺了好几天，终于把这个脑洞写出来了……
@穆馨悦 今天心情好差……
-----------------------
胡八一今天开门有点晚了。
胡八一有家小古玩店，开在胡同里，就跟电影《独自等待》里那家似的，平时卖些紫檀蜜蜡红玛瑙，当然也有乾隆的内裤康熙的袜子这种仅供赏玩的。混口饭吃嘛，来的都是客，能在这七拐八弯的胡同里遇见，凭的都是缘分，买卖成不成先另说，图得就是个高兴。
昨天晚上王胖子屁颠儿屁颠儿地跑来，非要给胡八一介绍他新得的宝贝，待到大半夜都不肯走。晚上不睡，早上不起，这不，今天就起晚了。
王胖子昨天拿来的这个宝贝啊，是把扇子，说是从什么南梁古墓里头出来的，是个一顶一的宝贝。
王凯旋说，胡八一就听，你不让他说痛快了他一准儿不带停的。但胡八一心里也有自己的判断：“上次你那雍正皇帝的微波炉专用饭碗还在我这厨房里头盛着咸菜呢。还南梁的扇子，你当是金扇子啊！纸做的玩意儿早不知道烂哪儿去了，还能到你手里头？”
想归想，最后还是让王胖子把他那宝贝扇子留在了店里头。扇面一面题的是老子的上善若水，行书飞扬飘逸，真有那么一股洒脱之气；另一面题惠风和畅四字，自有一番天朗气清之感。别说，扇面题得好，做工也讲究，唯一美中不足就是这落款有些模糊了，好像被水洇过，依稀能看出个“晨”字。作为工艺品也算是上乘了，这要是把真东西，那可真是值了大钱了。胡八一应王胖子的要求把这扇子呈摆在博古架子上，静候有缘之人。
胡八一这店面分两层，一层是店，二层是房，他平时就住在这二层的屋里头。胡八一这两天一直睡得不安稳，总是做梦。梦里头有个人影，长身玉立，头戴金冠，可是看不清样子，只看见他那一双眼睛水蒙蒙地望向自己，带着三分痴缠的情意，仿佛随时都能滴下泪来。
胡八一被这个梦折磨得心痒难耐，每次都只能看到个模糊的影子，只有那一双眼睛异常清晰，每每醒了也是念念不忘，好似已经刻到了脑子里。
这天晚上，胡八一又做了这个梦，梦中人转过头来，依旧是那双波光潋滟的眸子。但这一次，这人不是像往常那样呆立着，而是向自己伸出了手，宽大的袍袖下，手指修长。那人朱唇轻启，声音透着忧伤和惊喜：“蔺晨。”
大渝兴兵十万，越境突袭，衮州失守。北境烽火正炽，朝中无将，萧景琰想要御驾亲征，却被朝中众臣死死拦住，梅长苏主动请命为他分忧，执意要以一身病骨领兵出征。
萧景琰自是不允的。他知道，蔺晨也不会同意。
没想到，蔺晨却被说服了。也是，林殊本就是一个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之人，即使经过这么多的变故，依旧不改本心。大家都知道，梅长苏有多想变回原来的林殊。
蔺晨把手中的冰续丹抛给梅长苏，无奈地说：“选择也罢，放弃也罢，都是你自己的决定，随你吧。我答应要陪你走到最后一日，你虽失信，我却不能食言。这一次，我会和你同去，请梅将军收我当个亲兵吧。”
转过身，看到景琰和霓凰立在廊下，面色悲戚，显然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霓凰远远注视着梅长苏，眼中滚下泪来，面上却带着笑。蔺晨知道霓凰和梅长苏肯定有话要说，赶忙走上前来拉着景琰就走。
萧景琰被蔺晨拉着前行，一路无语，只听到两人脚步声，一轻一重，有急有缓。
终是蔺晨先忍不住停下，景琰跟着停下，脚步声轻，悄无声息。
“景琰。”蔺晨转过头来，看到萧景琰的眼中蓄着水，将掉未掉，正隔着一层水雾凝视着自己。
“唉……”蔺晨叹了口气，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低下头去，想要松开拉着景琰的手，没想到却被萧景琰猛地抓住，一把拽进怀里。
“蔺晨，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不会阻拦你。我只要你们都安然无恙地回来，我希望你们能一直在我身边，亲眼看着我开创一个不同的大梁天下。”
景琰在耳边说的话，声音闷闷的，蔺晨却觉得这声音把自己的眼泪都震出来了。
“好，我答应你，我们都会平安归来，我会一直陪着你，陪你到最后一日。”蔺晨说完，抬手回抱住景琰，眼中垂下一滴泪来。
三月后，北境传来急报，大渝溃败，落荒而逃。大渝主将纠结全部兵力，孤注一掷突袭梁军先锋，梁军先锋营长梅长苏冲锋在前，当场斩杀主将，但因先锋营兵力不足，久战不利，最终伤亡惨重。梅长苏战死，蔺晨失踪。
萧景琰开始了日复一日的等待，他派人在北境搜寻，但每月传报都让他失望，失望地久了，也便习惯了。
琅琊阁老阁主去世的之前，萧景琰曾上琅琊山去见过他。老阁主已在徒弟中择优培养了新的继承人，他本就是闲云野鹤的性子，以前和儿子也是难得见上一面，如今虽是阴阳两隔，但若是想着儿子是出去四方云游去了，心中也能稍减悲痛。老阁主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萧景琰，心中不禁叹息造化弄人，开口劝慰他说：“陛下，别再等了，也别再找了，世间万物讲求缘法，有缘自会相见。”
听了这话，萧景琰多年被政事打磨圆滑的脸上又现出当年的倔强，低声喃喃自语：“他答应过的，我不信他会食言。”
又过了不知多久，久到连琅琊阁都宣布放弃寻找，萧景琰安排在北境的探子依然每月送来奏报，每次都是薄薄的一页纸，萧景琰拿在手里却觉得重逾千金，直压的心也跟着慢慢地沉下去。
“蔺晨。”萧景琰展开折扇，手指在蔺晨的名字上轻轻摩挲，扇面一面题的是老子的上善若水，另一面题惠风和畅四字，飞扬飘逸，天朗气清。
“你答应会平安归来的……你答应过的……”一滴泪滴在扇面上，缓缓洇入，晕开了“蔺”字。
“你说过会陪我到最后一日，你虽失信，我却不能食言。”
胡八一连着几天做梦，晚上一惊一乍地睡不安稳，眼睛下面攒了一圈青黑，白天做生意也没了精神。
这天胡八一刚打着哈欠开了店门，就有客上门。门口的铃铛叮零叮零响得欢畅，一个挺拔的身影走进店来，左看右看，停在了博古架前，盯着那把扇子仔细端详。胡八一懒怠动弹，听那个客人一直没出声，才从柜台后直起身，走上前来。
那个客人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胡八一觉得一道炸雷当头劈中了自己，浑身上下都通上了电，自己就像挂着彩灯的圣诞树，五颜六色地亮了。梦中人的面容一下子清晰，和眼前这人重叠在了一块儿，大眼睛，尖下巴，高额头，一笑自带三分情。胡八一觉得自己舌头根子都僵住了，就像被人用铅皮缠了个结实，干张口说不出话来。
那人先开口说话了，声音稳重浑厚，胡八一觉得自己的胸腔都在跟着共鸣。
“你好，我叫陈亦度，你和我梦中的人长得很像。”
---------------
失踪真是有很多可能。
蔺晨也许死在了北境的苦寒之中，也许失忆了活在其他人生里，也许只是受伤行动困难，只是萧景琰终究没有等到他……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