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可攻退可受

【谭赵】我们重逢和分别时不同(01)

题目来自雪莱的诗《我们别时和见时不同》,只是喜欢这个名字。翻译版本比较多,推荐江枫先生翻译的版本。但我更想用葡萄牙诗人卡蒙斯的《我的心灵和我的一切》来形容此刻老谭的心情。

狗血、生子、私设、OOC,雷点多多,只为满足我自己的恶趣味。讲道理,真的是恶趣味。

如果有人想打我,拜托别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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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不起!”相撞的两人抬头看到对方,彼此都是一愣。左边不远处是儿童游乐区,大人孩子吵吵闹闹,给这喧嚣中间的两人更添窘迫。

若是平时,谭宗明绝对不会到KFC吃午饭,可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早吩咐秘书不要来打扰自己,工作间隙一抬头,这才发现已经过了饭点,看秘书一直等在外间也不想再让她帮忙订餐,赶紧打发她去吃饭,自己就想到这里来凑合一顿。果然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你……来这……吃饭?”赵启平笑着和谭宗明打招呼,侧了侧身,可那笑意只浮在表面,神情透着微微的紧张。

“哦,是啊。”谭宗明有些尴尬,“忙过了点儿,想着到这里随便吃点儿。”他提了提手中的塑胶袋,“你也在这吃饭?工作还是那么忙?”他瞟了一眼赵启平身后的桌面,虽然对套餐不了解,可看到桌上的玩具,还是隐约觉得奇怪。这玩具在柜台前可是挂得到处都是。

“是……是啊。”赵启平眼睛垂下去,睫毛微微颤动,像蝴蝶受惊扇动的翅膀。谭宗明知道,那是他不安的表现。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赵启平又抬起眼,显然想要快速结束这段谈话。

“好,那我就先走了。”谭宗明也不是不会察言观色的人,“你的电话……”

“爸爸!”一个小小身影猛扑过来,抱住了赵启平的大腿。

“老赵!累死我了!你们家睿睿……”曲筱绡穿着高跟鞋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看见这俩人的站位立刻住了嘴,改走起了猫步。“这位是……”

“原来的一个朋友,今天正巧碰到。”赵启平笑得拘谨,“他正要走呢。”

“这是……你儿子?”谭宗明微笑着问到,看着赵启平身边的女人和孩子,露着八颗牙,脸都快僵了。

孩子松开了赵启平,抬起脸来看着谭宗明。虽然室内凉爽,但孩子额头上仍是出了一层薄汗,显然是刚从游乐区回来。

“是啊。”赵启平语调有些夸张,摸着孩子的头说:“睿睿,叫伯伯。”

“伯伯好。”这个叫睿睿的孩子奶声奶气地喊了人,突然咧开嘴冲他一笑,摇着手和他打招呼,又抬起头看向赵启平。

“你好。”谭宗明只觉得心跳得厉害,自己虚伪的面具马上就要挂不住了,“我先走了。”他冲曲筱绡微一点头,又不自觉地伸出手来向孩子摆了摆:“再见!”好像自己就应该这么做。

“伯伯再见!”孩子瞪圆了眼睛看着他,把手自然地伸向曲筱绡牵着,眼中的失落让他没来由地觉得心酸。


谭宗明走后,赵启平才长出了一口气。赵景睿没有觉察到大人间的暗潮涌动,拽了拽曲筱绡的手,大声请求道:“干妈!我想喝冰可乐!”

曲筱绡收回盯着赵启平的视线,伸手拿起桌上还没用过的餐巾纸,给赵景睿擦干头上的汗,好声好气地说:“你忘了上次喝冰可乐肚子痛的事了?干妈给你买温温的果汁好不好?”

“好吧。”赵景睿想起上次肚子痛的事还心有余悸,他记起当时爸爸焦急的神色,抬头小心地看了一眼赵启平,发现爸爸一直目视前方,好像并没有听见自己说想喝冰可乐的事情,这才放下心来。“干妈!去买果汁!我要自己挑!”

睿睿喝了几口果汁,又吃了点东西,就又跑去游乐区那里玩去了。曲筱绡捶着酸痛的腰,向赵启平抱怨:“这孩子的世界真是难懂,你说就这个破滑梯有什么好玩的?要不我买个给他搭在家里?”对方肘支在桌上撑着头,没有回答。

“赵启平!”曲筱绡伸手在他眼前的桌面上敲了敲,看见对方回过神来才在次开口:“是他吗?睿睿的爸爸?”

“睿睿的爸爸是我!”

“知道了,知道了。”曲筱绡没被他的语气吓倒,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我说的是另一个爸爸。”不等对方回答她又接着说:“其实都是明摆着的,就你这态度我要是再看不出来,我曲筱绡这么多年都白混了。”

“看他的样子还不知道啊。”丝毫不顾对方“你是不是没完了”的表情,曲筱绡接着说,“你可以啊!当初未婚先孕就够惊世骇俗了,没想到孩子他爸还一直蒙在鼓里。不地道!亏我当初还替你打抱不平来着,没想到连控诉的矛头都指错了地方。”

“那你准备怎么办?”曲筱绡的八卦脸终于在赵启平的一脸漠然面前败下阵来,“行行行,我不说了,你自己掂量吧。不过,作为旁观者,最后送你一句忠告,你也别太跟自己过不去了。”

“怎么办?凉拌!”晚上,赵启平看着身边熟睡的孩子,默默叹了口气。从没想到会再遇见,那么,遇见之后也不会再有交集了吧。


谭宗明一下午都心神不宁,草草结束工作,早早地就回了家,临走前安迪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也被他搪塞过去了。该怎么回答?他确实不舒服,但不是身体上,而是在心里。

中午买的午饭一口没动,也被他鬼使神差地带回了家。汉堡远没有广告彩页上那样造型优美,食材横七竖八地杂乱堆放在一起,就像等待拆迁的旧屋,生菜叶片失了水分,在面包之间打着蔫,更添萧索,沙拉酱静置分了层,失掉了最初的圆润饱满,变得黏糊糊的,看着就让人倒胃口。

谭宗明盯着汉堡看了一会,像在对着食物行将就木的身体做着告别,然后把他们重新装进塑胶袋中,原样扔进垃圾桶。

谭宗明给自己倒了杯酒,小口品着踱进书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夜晚在空旷的房子里被寂寞笼罩,即使把灯全都打开也驱不散那孤寂的黑暗,只能倒上一杯酒,靠着回忆苟延残喘。如果一杯不够就喝第二杯,但绝不过量,只到微醺,因为不会有人来照顾寒夜中不省人事的酒鬼。然后,掀被上床,用自己的体温捂热冰冷的床单,希望在酒精的刺激下,能够拥有一个可供回味的梦。

谭宗明打开书柜,端着酒杯站在那,沿着书脊缓缓打量,却说不清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的心缺了一块,而那一块缺失的碎片好像就藏在什么地方,很明显又很隐蔽,如果不用心寻找就会视而不见。

他抽出了一本相册,自嘲地一笑,今天这样的日子确实适合怀旧。相册发出长久不曾打开所带来的粘连的“嘶啦”声,他不知道自己原来拥有这么多照片,透过镜头中的自己,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镜头后那双眼睛曾经的爱慕和依恋。他轻轻翻动相册,中间有好几页空白,三角贴像是洗劫过后的受害者,歪歪扭扭地虚贴在纸页上,仿佛在控诉着他的不闻不问。谭宗明在心里摊摊手,抱歉,我也无能为力。

可他突然愣在那,心里摊起的手来不及放下,还一直摊在那,要是这时有人能看到他的内心,那场景一定非常滑稽。他呼吸急促,视线僵直,心脏因为发现了那块缺失的碎片,疯狂地仿佛要跳出胸膛,打得肋骨生疼。

那是两张老照片,四岁的谭宗明和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被带走的四岁的赵启平,并排放在一起,傻乎乎地笑着。谭宗明想起赵启平身边的孩子抬头望向自己的样子,他终于明白自己那一瞬的心酸不是毫无原由,除了眼睛和下巴与赵启平如出一辙,那孩子的脸完全和自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甚至连那因开心而扬起的嘴角,都和四岁的自己一摸一样。

谭宗明的手抖得端不住杯子。他颤巍巍地把酒杯放在桌边,努力不让其中的液体洒到外面来。他手忙脚乱地翻出手机,拨出电话,从没想过自己有天会为了自己和这人通话。电话接通,谭宗明清楚自己的声音已经抖得不成样子,因为对面的老严惊奇地问他:“老谭,你怎么了?大夏天的,你怎么还打起摆子来了?”

“我需要知道一个人的信息。”谭宗明没功夫和他啰嗦,“这五年来,所有的事情!无论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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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解释一下孩子的名字,在写时本来打算改掉,但还是没有。因为赵景睿出生时,可以说除了赵启平,没人对他有期待,而赵启平也不可能和曲筱绡商量自己的孩子叫什么名字,所以这个名字只能是赵启平自己一个人想出来的,没有人出主意,也没有人在意。因此,我给这个名字的定了两个基调:一是要好听好读,特别是作为小名的叠字一定要顺口;二是不能太简单但也不能太惊艳,也就是说要普通,“景”和“睿”这两个字在小孩子的名字里真的是属于比较普通常被选用的。虽然这名字源自琅琊榜,但发现还是很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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